伊莎贝拉是米兰的一位律师。其儿子13岁。丈夫51岁,因为感染新冠病毒还在米兰医院住院。回顾这一场疫情,让她有一种重生的感觉,也对意大利特别是伦巴第大区的医疗系统有了全新了认识。她回忆了她丈夫染病住院前后的经历,重现了前一段时间伦巴第大区医疗系统是如何被如潮的新冠患者淹没的。
“我的丈夫从3月25日开始感到不舒服,发烧到37.5度。他原定于4月3日开始复工,可是从周末开始就发高烧。我们拨通112救助中心,他们派人过来测量了氧饱和度,是94,处于一个临界状态,他们说有可能会恶化,会引起更多的生理衰竭问题。我们有点犹豫,主要是我丈夫想在家再观察一下,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没想到第二天,我丈夫高烧到40度。我再次拨通了112电话。救护人员来了,他们拨通了医生的电话,让我丈夫跟医生直接讲。他当时反应还算正常,医生叫他走几步。我扶着他走。医生叫他数数。经过这一测试,医生了解了他的情况,决定要把他送到急诊室。半个小时后,救护车呼啸着开走了。“伊莎贝拉表示, 这几天,我们一直听到救护车的警笛声。我后来赶到医院时,丈夫已经在重症监护室带着面罩接受各种治疗。今天他还在住院,但是已经转移到其他普通病房。我感觉我丈夫的病在发病初期浪费了很多时间,如果之前我们不拖拖拉拉,他就不需要插管,就只是一场小病而已。
伊莎贝拉回忆,我当时最想知道的是,我丈夫确诊住院了,我和13岁的儿子是否需要测试。这件事至今让我后怕。
当时我们给1500打电话。1500没有任何反应,我们就像对着一台没用的录音机讲话,真让人绝望。后来我给大区卫健委(ATS)打电话,他们建议我们找家庭医生。我们的家庭医生很热情,可是他自己已经病假居家40天了,而且他也正在等着是否确诊的信息。
求助无门,伊莎贝拉急中生智,她想起112救助中心给过她一个协助机构的电话号码。她打过去,对方的回答是录音,一直重复那句:隔离、注意症状和体温。可是,伊莎贝拉说,我想知道的是,我丈夫确诊住院了,我和13岁的儿子是否需要测试;如何对房屋进行消毒,具体怎么做。还有另一个关键的谜团就是,那个隔离时间到底是多长,隔离时间从什么时候开始算起。有人说,从家人被确诊时开始计算,有人说从家人开始住院时起算。现在当然知道了,但是那是就是没有一个机构能明确告诉我们。作为一个无症状的阳性患者来说,有多焦虑是可以想象的。
我们经过14天的自我隔离后,伦巴第大区宣布了一个新的规定,让事情变得更加复杂,即疑似感染者的隔离时间应为28天。“我该怎么办,继续隔离还是作罢,既然他们已经把我当作是疑似感染者,我就得打个电话问清楚”。伊莎贝拉回忆,当她拿起电话时才下午5点多,“我又一次碰到电话录音,建议我在无法联系到全科医生的情况下,可以给他们发送电子邮件。我自言自语,如果是老人家遇到这些问题该怎么办。”而此时,我们需要了解的新问题是,如果我必须去药房,我可以自己去,还是我必须像以前那样依靠社会人士的帮助。
可以想象,一位米兰的律师在疫情期间面对那么多的不确定性都如此焦虑,我们华人担心语言不通、医疗系统崩溃、得不到及时救助等而急着回国避疫就更可以理解。
我们更要感谢祖国的专家组“逆行”意大利对旅意华人的帮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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